12日，在美國舊金山國際機場拍攝的韓國亞洲航空公司失事客機的殘骸。新華社發

　　13日，在北京首都國際機場，因韓國亞洲航空公司客機失事而滯留美國舊金山的浙江省江山中學師生31人登上大巴車。當日，師生們搭乘中國國際航空公司CA986航班抵達首都國際機場。新華社發

　　原標題：韓亞空難一中國女生傷重不治

　　美國舊金山總醫院12日確認，韓國亞洲航空公司214航班降落事故發生后，由這家醫院收治的一名中國女學生不治身亡。這是空難中遇難的第三名中國學生。同一天，舊金山警方確認，另外兩名遇難中國女學生中，一人曾遭消防車碾軋。

　　逝者系浙江中學生

　　舊金山總醫院12日下午在一份聲明中說，這名中國女學生當天上午去世。自送抵醫院后，她一直情況危急。

　　聲明沒有提及更多細節，沒有提供女學生的姓名和年齡。中國駐舊金山總領事館先前通報，這名中學生頭部和腹部受傷，傷勢危重，先后接受兩次外科手術，一直在重癥監護病房接受救治。

　　這是214航班6日失事致死的第三名中國學生，3人都是浙江江山中學學生。她們的同學和教師31人12日搭乘中國國際航空公司航班回國。

　　仍有三人傷勢嚴重

　　空難發生后，多數傷者被送往舊金山總醫院和斯坦福醫院。其中，舊金山總醫院最初收治67人，現剩6人，其中2人情況危急。醫院方面說，這6人脊椎、頭部或腹部受傷，伴有內出血以及嚴重擦傷和骨折。

　　斯坦福醫院一名發言人說，醫院已救治55名傷者，現僅剩1人，傷勢嚴重。

　　另外，至少7名傷者仍在其他醫院接受救治。

　　至少遭到一次碾軋

　　空難發生至今已有一周，不少細節和調查進展不斷曝光。

　　警方發言人阿爾比·埃斯帕扎12日早些時候說，警方調查認定，一名中國女學生“遭一輛消防車碾軋至少一次”，但不清楚她當時是否還活著。

　　“消防車的確碾軋過這名受害者至少一次。如今另一個問題是，她的死因是什么？”埃斯帕扎說，“那是我們當前試圖確定的事。”

　　驗尸官羅伯特·富克羅拒絕對警方這一調查結果置評，僅說兩名遇難者的遺體是直接從機場送抵他那里。他可能下周公布初步驗尸結果。

　　警方說，遭碾軋的女學生身上有白色滅火泡沫。埃斯帕扎解釋，可能消防員給失事飛機滅火時，躺在地上的這名女學生被滅火泡沫蓋住，致使大家沒有看到她。

　　“當消防車挪動位置時，這名受害人被發現躺在消防車的行駛軌道上。”

　　美國國家消防員保護局負責制定培訓機場消防員的國家標準。這一機構官員肯·威利特說，趕往現場救援的消防車可能在距失事客機大約25米或30米處便開始噴射滅火泡沫，在地面制造出一個幾厘米厚的泡沫層，供被疏散者安全撤離。

　　美方否認救援遲緩

　　另一名遇難的中國女學生當時與3名乘務員躺在大約600米外。附近另一些幸存者撥打急救電話，試圖幫助她們。

　　那些幸存者回憶，逃離失事客機后，他們與至少4名似乎嚴重受傷的受害者在一起。按他們的說法，其中一名傷者據信是那名中國女學生。美聯社報道，直至墜機后14分鐘，救援人員才找到這名中國女學生。

　　舊金山消防部門女發言人明迪·塔爾梅奇說，救援人員在一處海堤邊找到這群人時，那名中國女學生已經死亡。她不清楚后者何時遇難。

　　塔爾梅奇否認救援遲緩。她說，可能一些乘客沒有在現場立即看到救護車，因為它們被派往附近一處集結區，急救人員評估誰需要送醫院。“在已經混亂的情況下，你不能制造更多混亂，”她說，“現場有50輛救護車來來往往……我們反應迅速。”

　　□動態

　　浙江師生抵達北京

　　因韓國亞洲航空公司客機失事而滯留美國舊金山的中國浙江省江山中學師生31人當地時間12日下午啟程回國，并于北京時間13日抵達北京首都國際機場。

　　臨行前，中國駐舊金山副總領事宋如安、易先榮以及總領館教育參贊徐永吉等在中國國際航空公司986航班舷梯前送行，與師生們逐一握手道別。

　　國航986航班起飛前，在跑道上折返滑行，兩次經過韓亞214航班失事現場附近。

　　據悉，師生31人將在北京休息一晚，14日轉乘高鐵至杭州，再坐大巴回到江山。

　　連日來，中國駐舊金山總領事館人員始終與學生們在一起，提供包括補辦身份證件之類的服務。總領事袁南生除在事發第二天和第三天分別看望山西和浙江學生外，10日還請所有學生去官邸做客。

　　山西學生繼續行程

　　因韓國亞洲航空公司客機失事而滯留多日后，中國山西省兩個學生團組12日繼續在美國的行程。

　　根據中國駐舊金山總領事館發布的消息，這兩個團組共35人，包括學生和教師，12日上午11時17分乘車離開舊金山以南一家酒店。總領館沒有提供這些學生的具體行程。

　　□調查

　　美暗示韓傳統文化引發事故

　　韓國社會存在下級服從上級的文化，在航空飛行中曾經也不例外。

　　目前，美國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的調查重心放在首次駕駛波音777客機著陸的飛行員李強國和教練李政民身上。

　　委員會主席德博拉·赫斯曼10日說：“如果存在問題，對機組人員交流構成挑戰，我們當然有興趣調查。”

　　這名負責運輸安全的女主管說，航空業一直訓練飛行員，以確保初級飛行員能夠自然地“挑戰”資深飛行員，確保資深飛行員在駕駛艙環境下對所有機組人員的反饋表示歡迎并加以考慮。

　　韓國《中央日報》網絡版10日報道，失事客機配備兩組4名飛行員，李強國和李政民一組，另一組為機長李宗州和封東源。封東源在飛機著陸時一直坐在駕駛艙后面，且對駕駛異常征兆發出警告。

　　報道說，韓國國土交通部與封東源面談得知，當飛行高度降至300米左右，下降角度太快，封東源幾次大聲提醒“注意下降率”，但駕駛飛機的李強國和李政民未做回答。

　　54秒后，飛機與防波堤發生碰撞。

　　韓否認駕駛艙內仍存在獨裁

　　就美方和媒體報道，韓國國土交通部航空安全政策局飛行標準課課長張萬熙說，暗示韓國傳統文化可能引發事故發生是不道德的行為。

　　張萬熙說：“直到20世紀90年代末，獨裁主義存在于駕駛艙是真實的，但我們現在的文化與當時完全不同。”

　　韓國《中央日報》網絡版說，飛行員之間溝通失敗或發生意見沖突在之前的航空事故中也曾出現。

　　一個案例是1999年大韓航空一架波音747型貨機從英國倫敦起飛后不久墜毀。英國調查人員指出，機長批評了向機場控制塔臺發送正確信息的副駕駛。

　　另一起案例是大韓航空一架波音747客機1997年在關島機場著陸時撞擊跑道一側的山坡，造成機上254人中223人遇難。調查顯示，飛行員曾向機長發出警告稱飛行高度過低，但機長未予回應。

　　韓國暻園大學教授、前韓亞航空飛行員鄭延西（音譯）指出，這些空難觸發韓國政府采取措施改善駕駛艙的工作環境。

　　鄭延西說：“我保證，駕駛艙文化發生了巨大變化，民主程度與其他國家一樣。但是，這并不意味著駕駛艙不應該有上下級之間的命令，因為飛機和輪船需要嚴格的指揮與控制。”

　　美韓就閥門是否開啟存爭議

　　就美方宣稱沒有證據顯示失事客機存在機械故障，韓國調查人員表示需要進一步核實。

　　韓國國土交通部航空安全政策局局長崔正浩指出，失事客機自動油門系統可能存在故障，韓美兩國一致認定客機著陸時自動油門閥門處于“準備就緒”狀態。

　　但雙方在解釋該狀態時各執一詞。

　　崔正浩說，調查小組對駕駛艙檢查的結果顯示，自動油門閥門只有“準備就緒”和“關閉”兩種狀態，所以“準備就緒”相當于“開啟”，但自動油門是否處于工作狀態，需解讀黑匣子后確定。

　　美國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主席赫斯曼認為，“準備就緒”并不意味著自動油門呈“開啟”狀態。自動油門雖與汽車自動巡航功能相似，但飛行員設定后還應實際操作以確認設定是否成功。

　　韓國國土交通部說，初步調查正在接近尾聲，但對事故的最終調查將持續最少一年時間。

　　□相關

　　美就實習生“惡搞”韓亞飛行員名單致歉

　　美國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12日發表聲明致歉，原因是一名實習生錯誤確認一份由一家電視臺提供的韓國亞洲航空公司214航班飛行員“惡搞名單”。

　　12日，位于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奧克蘭的KTVU電視臺主播托麗·坎貝爾在午間新聞中，播報一份被認為是214航班飛行員名單。按路透社的說法，這之前，電視臺一名員工顯然打電話給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確認過這份名單。

　　令人驚訝的是，這份名單上的4個人名中，有的英文諧音竟是一些非常粗俗的詞語，還有的則具有明顯的嘲諷意味。

　　坎貝爾隨后在同一檔節目中告訴觀眾，“盡管在華盛頓的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一名官員今天上午確認過這份名單，但它不準確……我們就這一錯誤道歉”。

　　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當天晚些時候發表聲明，就這份“不準確且無禮”的名單致歉。聲明說，“今天早些時候，在回答一家媒體詢問時，一名暑期實習生越權，錯誤地確認這份名單”。

　　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女發言人凱莉·南特爾說，接電話的實習生是名學生，他應該把媒體的疑問轉達給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正式的媒體部人員。

　　南特爾沒有提供實習生姓名，拒絕說明后者是否遭開除。不過，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在聲明中說，“將采取恰當措施，確保類似嚴重錯誤不會再次發生”。

　　暫不清楚KTVU電視臺如何得到這份“惡搞名單”的。214航班6日失事后，美方已公布4名飛行員真實姓名，他們分別是李強國、李政民、李宗州和封東源。

　　□鏈接

　　“夢想”客機一天兩出事波音公司股價重挫近5％

　　一架波音787型“夢想”客機12日下午在英國倫敦希思羅機場起火，無人傷亡，迫使機場關閉大約一個半小時。同一天，一架同型號客機飛行途中因“技術原因”返航。這種新型波音客機最近才獲準復飛，起火事件再次使它的安全性受到關注，波音公司股票價格重挫近5％。

　　兩次事故間隔僅一小時

　　起火波音787型客機屬于埃塞俄比亞航空公司，出事前8小時抵達希思羅機場，起火時停在停機坪，機上沒有乘客。

　　希思羅機場一名發言人說：“一架波音787‘夢想’客機機艙內部起火。這架飛機停在一處偏僻的停機坪，距離候機樓數百米遠。”

　　客機起火后，機場兩條跑道全部關閉，數十架航班延遲起飛，一些進港航班不得不轉降其他機場。大約一個半小時后，機場重新開放。

　　美國波音公司說，公司人員已經抵達希思羅機場，調查火災原因。

　　火災大約一小時后，英國湯姆森航空公司一架同型號客機因故障返航。這架航班從英國曼徹斯特起飛，前往美國，搭載291名乘客。湯姆森公司說，由于“技術原因”，客機中途返航，“以防不測”。

　　研發不順屢次出現問題

　　波音787是波音公司研制的新型客機，大量采用復合材料，以燃油經濟性好為主要賣點。全球客戶訂購共計930架787客機，波音已經交付66架。

　　波音787另一個主要特點是首次采用可充電鋰電池，以啟動輔助電力系統。

　　然而，這種新型客機研制過程不順，交貨延遲。服役期間，波音787屢次出現問題，包括燃料泄漏和駕駛艙擋風玻璃破損。

　　今年1月7日，日本航空公司一架波音787停靠美國波士頓機場時，搭載的電池起火。同月15日，全日本航空公司一架同型號客機飛行途中電池過熱，傳出煙味，駕駛員緊急降落。

　　兩起電池事故后，美國聯邦航空局下令美國空運商停飛這款飛機，查找原因。其他國家波音787用戶采取同樣措施。

　　4月，聯邦航空局批準波音公司提出的電池安全改進方案，787客機得以復飛。不過，美國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迄今尚未發布電池問題原因的最終報告。

　　埃塞俄比亞航空公司是禁飛令解除后首個恢復波音787飛行的空運商。在希思羅機場起火的787客機正是那架復飛客機，去年11月交付。

　　湯姆森航空公司今年5月接收波音787，成為這款客機首家英國用戶。

　　歐洲聯盟航空安全局發言人說，現階段不能確定是否將再次停飛波音787。

　　“夢想”或成波音災難

　　波音787起火消息傳出后，波音公司股價下跌4.7％，電池安全性再次成為關注焦點。

　　美國航空安全專家克里斯蒂娜·內格羅尼告訴路透社記者：“對‘夢想’客機而言，這是一次可怕事件，任何關聯（飛機）火災的消息都是如此。這款飛機對波音公司而言是一場公共關系災難。由于電池問題，公眾對‘夢想’客機發生的事件更加敏感。即使是常見的小問題，公眾也會緊張。”

　　視頻圖像顯示，火災發生在客機后部，損傷部位似乎位于機艙上部，而波音787鋰電池位于客機前部和中部偏下位置。一些分析師推測，起火原因與電池沒有關聯。

　　美國國家運輸安全委員會前主席馬克·羅森克說，現階段沒人知道起火點在什么地方，對起火原因下結論為時過早，飛機廚房里的咖啡壺也可能引發火災。美國花旗銀行集團航空業分析師賈森·古爾斯基持相同觀點，他說：“眼下證據顯示，電池不是起火原因……飛機非常復雜，許多地方可能起火。”

　　不過，古爾斯基同時說，如果這次事件證明波音787出現新隱患，將給波音公司帶來新問題。

　　美國交通部前審計長瑪麗·夏沃說，先前波音787電池出現問題后，不少人批評美國聯邦航空局對鋰電池不完全了解卻予以認證。如果這次火災果真再次由電池引發，聯邦航空局“將處于非常被動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