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粉伴侶

　　昨天我們的節目關注了新生兒的第一口奶利益鏈，今天我們繼續關注奶粉的話題。前不久，中央電視臺財經頻道播出了《奶粉伴侶你敢吃嗎？》的節目。在報道中一些生產廠家宣稱，嬰幼兒光吃奶粉容易上火，所以他們專門生產了一種輔助類食品，配合奶粉吃可以給寶寶清火，調理腸胃，這種食品就叫奶粉伴侶。記者發現，無論是專賣店還是連鎖超市，在賣奶粉的貨架旁邊幾乎都可以見到這種奶粉伴侶在出售。那么奶粉伴侶究竟是一種什么樣的食品？它真像商家宣傳的那樣對寶寶的健康有幫助嗎？

　　一、奶粉伴侶主要成分為葡萄糖 過量食用會導致營養不均衡

　　“奶粉伴侶不是一般的坑爹”、“為嬰兒帶來不必要的風險”、“這些東西帶來問題的可能性不小”等等，這些來自近日網上廣為流傳的一篇文章，內容直指市場上的一種熱銷產品：奶粉伴侶。

　　記者輾轉聯系到了文章作者云無心，電話中他告訴記者，他是一名食品工程博士，一直關注食品安全問題，之所以質疑奶粉伴侶，完全是出于自己的良知。

　　云無心：“我覺得這個東西簡直是太過分了，本來現在的年輕的父母，就缺乏這個飲食的知識，一忽悠他們就上當。所以針對新幼兒的忽悠啊，特別的惡劣，因為這不僅僅是騙錢，更重要的是，它可能是會威害到嬰幼兒的健康發育的，我覺得這簡直是一種不能容忍的行為。”

　　云無心列舉了奶粉伴侶可能給嬰幼兒健康帶來的種種潛在危害：如奶粉伴侶中的葡萄糖，會導致嬰兒其它的營養成分補充不夠；而奶粉伴侶中的植物精華，還可能給嬰兒帶來不必要的風險。

　　云無心：“在嬰兒期間，不應該給嬰兒吃配方奶粉之外的任何東西。因為配方奶粉本身，它是按照嬰兒唯一的營養來源設計的。嬰兒奶粉之外的東西，破壞了它的這個需求，實際它就造成了，這個營養成分，失去那個均衡了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而對于奶粉伴侶所聲稱的針對嬰幼兒容易上火、不易消化的現象，云無心認為，這完全是為了推銷產品制造出來的問題，因為這根本不科學。奶粉伴侶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產品？為什么會招來一位食品工程博士如此的批判呢？在北京的一家麗家寶貝嬰幼兒用品專賣店里，當記者詢問起奶粉伴侶的時候，營業員直接將記者帶到了嬰兒配方奶粉旁邊的一個貨架前。

　　記者：“奶粉伴侶。多大小孩吃啊？”

　　麗家寶貝營業員：“五個月的。”

　　貨架上的奶粉伴侶產品還真是不少，有的寫著每伴清清寶，還有的寫著亨氏清兒潤營養伴侶，而且根據口味和功能的不同，每個品牌還分為多個產品種類。而營業員則向記者強力推薦一種叫做毎伴清清寶金品系列的奶粉伴侶。

　　麗家寶貝營業員：“這個賣得超好的。”

　　在北京的另一家樂友孕嬰童店里，各種各樣的奶粉伴侶也是緊挨著嬰幼兒配方奶粉擺放著。

　　樂友營業員：“ 兩年了，一直賣英氏的好多系列，連奶粉都有，它是一個系列的。”

　　同樣，在北京的一家沃爾瑪超市，嬰幼兒配方奶粉的旁邊，同樣擺放著不同品牌的奶粉伴侶。奶粉伴侶為什么要特意擺放在嬰幼兒食品區域呢？記者注意到，在大部分奶粉伴侶的外包裝上，都標注了產品的適宜人群。在這款“亨氏清兒潤營養奶伴侶”的外包裝上寫著，適宜六個月及以上嬰幼兒；毎伴清清寶這款“一段奶伴侶”適用1至12個月嬰幼兒；優智乳糖酶伴飲，適用于6歲以下兒童；而英吉利奶伴侶清清寶則適用于0到36個月的所有嬰幼兒。

　　樂友營業員：“你看，一個月以上，你給他喝半袋。”

　　記者：“這個適合多大的小孩？”

　　麗家寶貝營業員：“這個就是一歲以內的。”

　　記者：“要用水沖是吧？”

　　麗家寶貝營業員：“對，這個加奶都行。”

　　不僅如此，廠家還對嬰幼兒如何食用奶粉伴侶也做出了詳細說明，亨氏清兒潤建議將奶伴侶和溫開水或溫奶沖調；毎伴清清寶則建議可以與奶粉、米粉一起沖泡。看來，市場上所銷售的奶粉伴侶，是一種搭配配方奶粉食用的嬰幼兒食品。那么，吃母乳或者配方奶粉的同時，嬰幼兒為什么還有要額外補充這些奶粉伴侶呢？一些銷售人員告訴記者，嬰幼兒喝配方奶粉容易出現上火、消化不良等現象，而這些奶粉伴侶正好是幫助嬰幼兒清熱去火、調理腸胃的。

　　麗家寶貝營業員：“一上火你怎么辦啊？像小孩有的一上火，大便都便不出來怎么辦？他就得靠這個，可以預防上火。”

　　樂友營業員：“你看，清火，腸火、胃火。”

　　記者：“那么大點小孩能有心火嗎？

　　樂友營業員：“那都有，肯定都有。”

　　麗家寶貝營業員：“這個就是去火的。對眼屎、尿尿黃啊，大便干燥，挺好的，多功能。”

　　記者：“有用嗎？確實有用嗎？”

　　麗家寶貝營業員：“確實有用，放心吧。沒有用能給你推薦嗎？”

　　奶粉伴侶怎么幫助嬰幼兒清熱去火、調理腸胃呢？這種名為“毎伴清清寶優加系列”的產品，標稱含有牛磺酸、菊花、百合、金銀花、山楂、麥芽、蓮子等，能夠調理腸胃，提升抵抗力。而這款“亨氏清兒潤營養奶伴侶”標稱含有益生元，能夠抑制有害菌的生長，是有助于營造良好腸道環境的物質之一。

　　記者：“這個是啥作用？”

　　麗家寶貝營業員： “那也是去火的。”

　　在商家對產品清火、幫助消化等功效的宣傳攻勢下，奶粉伴侶自然就有了一定的市場。

　　記者：“一天能賣多少？”

　　麗家寶貝營業員：“毎伴我們就一直賣，從開業一直就賣到現在，都賣了很多很多年了。一天有時候賣好幾千元錢。”

　　記者：“買的人多嗎？”

　　樂友營業員：“挺多的。這個我們賣了好幾年了。”

　　麗家寶貝營業員：“買的多呀，今天這都賣了好幾套了。”

　　那么，嬰幼兒真的會出現所謂上火嗎？如果上火，家長該如何應對呢？中國疾控中心研究員賴建強告訴記者，上火實際上是一種民間通俗的說法。

　　賴建強：“從營養學的角度來說，沒有上火這個詞。但是咱們臨床上，我們經常說，這孩子吃奶粉上火了。但是這些個，往往可能是說，讓這個孩子多喝一些水，因為在臨床上可能也是這么做的。”

　　賴建強告訴記者，嬰幼兒出現便秘、消化不良等癥狀可能是多方面引起，并不是奶粉伴侶之類的產品所能解決的，如果情況嚴重，應該選擇去醫院就醫。

　　賴建強：“孩子一旦出現這種病癥了，還是去咨詢大夫，這是最合適的。如果是自己在家里邊，家里邊有經驗的，那就再說。一般的建議去醫院看大夫。”

　　北京大學公共衛生學院 李可基教授 同樣認為，商家宣稱用奶粉伴侶為嬰幼兒去火、調理腸胃是不合適的。

　　李可基：“給嬰幼兒這樣一個特殊年齡段的孩子的這樣設計產品的話，又沒有醫生的指導，他又宣傳了能夠，比如甚至有一點醫療效果的話，應該說也不符合我們國家現在的管理規定的。我覺得有一定程度上是夸大了它的功效，也就是它的功效宣傳。”

　　不僅如此，記者在仔細查看多個奶粉伴侶產品的配料表后發現，這些奶粉伴侶的主要成分大都是葡萄糖，然后配以其它營養素及植物提取物。難道，為了獲得商家所謂的功效，就要給孩子吃大量葡萄糖嗎？！更讓記者感到奇怪的是，在這些奶粉伴侶的產品配料表中，葡萄糖幾乎都排在了首位，但是對于葡萄糖的具體含量，卻都沒有明確標注，究竟這一袋奶粉伴侶中含有多少葡萄糖呢？記者咨詢了廠家的客服熱線。

　　亨氏：“因為這個葡萄剛涉及到配方，那具體的量呢，我就不能告訴您了。”

　　記者：“現在要給孩子吃這個東西的話，他不知道這個里邊的葡萄糖到底含多少，那他怎么把握這個量呢？”

　　亨氏：“哦 ，您按量使用的話呢，實際上對寶寶是不會造成負擔的。”

　　每伴：“這個都是以葡萄糖為準，至于到底占百分之多少是無法查看到的。”

　　記者：“也就是這個葡萄糖占絕大多數是吧？”

　　每伴：“是的。”

　　記者：“你們的奶伴產品都是這樣嗎？”

　　每伴：“是的。”

　　電話中，一些廠家以商業機密為由拒絕透露葡萄糖的具體含量，而另外一些廠家則承認其奶粉伴侶中絕大部分都是葡萄糖等糖類。記者了解到，葡萄糖是生物體內新陳代謝不可缺少的營養物質，它在人體內氧化反應釋放出的熱量可以作為人體能量的來源。

　　這么看來，給嬰幼兒多補充葡萄糖似乎是件好事，然而北京大學公共衛生學院的李可基教授告訴記者，母乳和配方奶粉幾乎包含了嬰幼兒成長所需要的全部營養，如果在給孩子正常吃母乳或者配方奶粉的基礎上，額外再補充大量的葡萄糖，不僅沒有好處，反而還會給孩子未來埋下健康隱患。

　　李可基：“這些糖，除了熱量，沒有其它的營養。那么對孩子的長期的健康，其實是不利的。主要表現在，如果孩子長得過胖，能量過多，那么會埋下一些將來的健康隱患，特別是一些慢性病的隱患。”

　　記者發現，一些奶粉伴侶中除了葡萄糖和一些清火功效的植物提取物以外，還含有其它成分，如牛磺酸、DHA、AA、低聚果糖等等。其中，牛磺酸，是維持人類大腦功能所需要的一種營養物質；DHA，學名叫二十六碳六烯酸，是人腦組織中的一種重要物質；AA，學名二十碳四烯酸，同樣是人腦組織中的一種物質；低聚果糖，是益生元的一種，能夠促進有益菌的生長。

　　如此看來，這些營養元素，對于嬰幼兒是否意味著補充得越多越好呢？ 國家食品安全風險評估中心標準三部 韓軍花副部長告訴記者，這些營養元素在母乳或者配方奶粉中已經存在，而且已經足夠，根本無需額外補充。

　　韓軍花：“像我們的那個嬰兒配方食品的標準呢，它是在考慮到嬰兒的需要量和一些風險評估的結果的基礎上制定出來的。就是說，它這個就是符合標準的產品，是可以符合嬰幼兒全部的營養需求。在這個0-6個月的時候呢，它其實是根本不需要加任何其他的物質。”

　　國家《食品營養強化劑使用標準》，對嬰幼兒配方奶粉中牛磺酸、DHA、AA、低聚果糖等在內的各種營養元素的最小含量和最大含量都做出了明確限制，也就是說，如果嬰幼兒再從奶粉伴侶中額外補充這些營養物質，勢必會造成超量攝取。

　　北京大學公共衛生學院李可基教授認為，對嬰幼兒來說，DHA、益生元等物質雖然沒有明確的壞處，但額外補充完全沒有必要，而牛磺酸等物質，如果吃多了還會給嬰兒健康帶來不必要的風險。

　　李可基：“牛磺酸量如果多了的話，會破壞氨基酸的平衡，對整個的蛋白質營養并不是一種有利的表現或者供給，也是沒必要讓我們的孩子，去擔一個營養不平衡的這樣風險。”

　　看來，奶粉伴侶對嬰幼兒的健康成長不但沒有明顯的好處，反而可能埋下安全隱患，然而就是這樣一種產品，竟然會在市場上大行其道。

　　記者：“不會有壞作用吧？”

　　營業員1：“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它里邊純植物的。”

　　營業員2：“不會。”

　　二、廠家夸大奶粉伴侶功效 固體飲料當做嬰幼兒食品

　　根據權威專家的認定，商家所宣稱的奶粉伴侶對嬰幼兒的好處，目前并沒有科學依據，反而可能會對嬰幼兒的健康成長帶來危害。既然是這樣，為什么市場上還會有這么多奶粉伴侶呢？而且還有不少都是大品牌。這些產品又是怎么通過審批，并上市銷售的呢？在奶粉伴侶的背后，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調查中記者發現，奶粉伴侶之所以熱銷，與其對產品功效的宣傳密不可分。

　　毎伴廣告：“寶寶大便拉不出 ，上火了。媽媽，你又忘記給我喝每伴了，毎伴清清寶，天然植物成分 ，一清二潤三舒暢。”

　　根據我國《食品廣告管理辦法》規定，普通食品禁止宣傳療效。然而在某些商家那里，這種對嬰幼兒成長帶來潛在危害的產品，卻被宣傳具有各種功效。亨氏清兒潤營養奶伴侶宣稱其產品是益生元科學組合，有助于腸道健康，優朵清清寶宣稱專業解決寶寶上火問題，毎伴清清寶則不但宣稱可以優化腸胃調理，甚至可以能使寶寶視力更好，大腦更聰明。

　　麗家寶貝營業員：“這對寶寶的智力、視力好，AA是幫助那個視覺發育的， DHA是幫助腦補發育的。”

　　當記者撥通了一些廠家的客服電話，聽到的，同樣是對產品功效的宣傳。

　　亨氏客服：“它主要就是說，小孩子什么熱或者說有點上火啊，大便干結啊，眼屎多啊，煩躁啊，可以稍微喝一點點。”

　　毎伴客服：“它主要是一個添加了植物配方的，這些植物有一定的調節寶寶上火癥狀，有一定藥理性的。”

　　修正優智客服：“咱們這個產品主要的作用是清火。”

　　那么對于這樣一種針對嬰幼兒銷售，實際上又不該給嬰幼兒吃的食品，國家是否有相應的監管措施呢？國家食品安全評估中心標準三部韓軍花副部長告訴記者，在我國，嬰幼兒食品屬于“特殊膳食用食品”，其對應的標準有《嬰兒配方食品》、《輔助營養補充品通用標準》，這些標準從食品的營養以及安全性等各方面，對嬰幼兒食品都有嚴格的特殊規定和限制。然而奶粉伴侶無論是產品功能，還是營養成分，都不符合嬰幼兒食品的標準。

　　韓軍花：“這些東西，從嚴格上面 都不屬于特殊膳食用食品，更不屬于嬰幼兒食品。”

　　奶粉伴侶根本不能算是嬰幼兒食品，然而實際上，無論是在產品的包裝上、還是在營業員、廠家的口中，都在明目張膽地強調，自己的奶粉伴侶是針對嬰幼兒的。一種本不屬于嬰幼兒的食品，廠家為什么還要針對嬰幼兒銷售呢？

　　記者：“這個產品是針對嬰幼兒的吧？”

　　毎伴客服：“對的，你說它是調節膳食食品，也是對的。”

　　記者：“就是說，它是特殊膳食用食品也是可以的。”

　　毎伴客服：“對，是的。”

　　一些廠家客服人員一再堅持他們的產品屬于嬰幼兒食品，然而記者注意到，各個品牌的奶粉伴侶上都標注有“固體飲料”的字樣。那么，固體飲料又是一種什么產品呢？根據國家質檢總局《飲料通則》的解釋，果汁粉、豆粉、茶粉、咖啡粉等都屬于固體飲料。而針對固體飲料，我國目前還沒有制定具體的生產安全標準，廠家基本都是按照各自的企業標準在生產。記者看到，每個品牌的奶粉伴侶，也都是根據各自的企業標準生產出來的。將一種原本適合于普通人群的“固體飲料”，當作嬰幼兒食品銷售，廠家這樣的做法是否合適呢？

　　國家食品安全風險評估中心 標準三部 韓軍花 部長：“我也不建議這些產品上明確地去說就是針對0到6個月，或者6到12個月。因為這個產品它肯定不是這個階段這些孩子的，一個主要的營養的來源，或者說輔助的一個營養來源。”

　　李可基：“至少有逃避我們監管的這樣一種嫌疑，因為我們國家對嬰幼兒食品管理這個管理是比較謹慎的。它如果真是針對嬰幼兒設計的，很可能通不過監管的。”

　　明明是一種沒有國家標準的固體飲料，為什么卻被當做嬰幼兒食品大肆銷售呢？廠家對此的解釋莫衷一是。

　　毎伴：“因為我們這個產品，它主要是純植物配方的。把它當做果汁，或者飲料喝也是可以的。”

　　記者：“把固體飲料針對嬰幼兒去銷售，你們覺得合適嗎？”

　　每伴：“但是它里面的主要成分，都是純植物的。”

　　記者：“嬰幼兒食品應當屬于特殊膳食用食品。”

　　每伴：“對。”

　　記者：“那你這個又是固體飲料。”

　　每伴：“但是它的成分，全部都是純植物的。”

　　乳糖酶奶伴侶：“這類的產品，報批食品，比如說標準，它就歸類為固體飲料。”

　　記者：“固體飲料，可以專門賣給嬰幼兒嗎？”

　　乳糖酶奶伴侶：“如果您真是覺得不敢給孩子喝，您可以不喝，我不是強求您要用這個產品。但是我告訴你，它適用于這個人群，如果你不想吃可以不吃。”

　　三、奶粉伴侶盤踞市場十幾年 加強監管勢在必行

　　專家告訴我們，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奶粉伴侶并不屬于嬰幼兒食品，9月12日央視播出奶粉伴侶的真實情況后，我們再次趕到嬰兒用品專賣店進行探訪。在北京的一家麗家寶貝嬰幼兒用品專賣店，當記者問起奶粉伴侶的時候，銷售人員把記者帶到嬰兒奶粉旁邊的一個柜臺旁邊。

　　麗家寶貝工作人員：“來這邊吧，這邊品牌多一些。可以加在奶里，也可以單獨沖水喝，加一段的就可以，像這種有橙子味的、有原味的，都可以每伴清清寶。”

　　我們看到每伴清清寶仍然擺放在麗家寶貝嬰兒用品店的貨架上，并且各個階段，各個口味的都有，幾乎占據了貨架的一半的位置。

　　麗家寶貝工作人員：“每伴清清寶，它這個做了十七八年了吧。就是專門做去火的，可以預防孩子上火。”

　　記者：“這個賣得好嗎？”

　　麗家寶貝工作人員：“挺好的，去火里邊應該是最好的。“

　　記者：“這是奶粉伴侶是吧？“

　　麗家寶貝工作人員：“對對對。“

　　銷售人員極力給我們推薦著每伴清清寶，說這是在所有的奶粉伴侶種類中賣得最好的一種。

　　記者：“除了這種還有別的嗎？”

　　麗家寶貝工作人員：“別的還有，方廣清潤奶伴侶，這是剛上的。”

　　記者：“哪出的這是？”

　　麗家寶貝工作人員：“上海的。”

　　貨架上擺放的除了每伴清清寶之外，還有方廣清潤奶伴侶、亨氏清兒潤營養奶伴侶，優朵清清寶等品牌的產品，而當記者對這些所謂的奶粉伴侶產品提出質疑的時候，銷售人員這樣回答記者。

　　銷售人員：“人家要說是不合格，麗家就通知下架了。反正我們這目前沒接到通知。”

　　而在北京的另外一家麗家寶貝嬰幼兒用品專賣店里，奶粉伴侶這類的產品種類則更多，每伴清清寶系列的產品還打出“滿68減15元，滿99元減30元”的促銷廣告。

　　麗家寶貝工作人員：“這些桑葉是清熱解毒。”

　　記者：“這些都是奶粉伴侶是嗎？”

　　麗家寶貝工作人員：“對對對。”

　　記者：“管用嗎？”

　　麗家寶貝工作人員：“管用啊，不管用就不賣了。”

　　記者：“這段時間買這個還多不多啊？”

　　麗家寶貝工作人員：“還挺多的。你也不能全信，您也不能不信，但是適量的給孩子喝一點。”

　　記者隨后又來到北京的一家大型超市里，雖然奶粉伴侶系列的產品種類沒有孕嬰專賣店的多，但是“每伴清清寶”還是擺放在貨架上。在商場的“樂友孕嬰童店”里，貨架上擺放著“英氏清清葆”、“恩濟堂奶粉伴侶”等產品，而這瓶寫著“奶粉伴侶”的產品上則寫著清火秋梨膏的字樣。

　　記者：“這上邊寫的是清火秋梨膏啊？”

　　工作人員：“您要的是奶粉伴侶，他就叫奶粉伴侶。“

　　而這款“英氏清清葆”和“每伴清清寶”僅一字之差。

　　記者：“清清葆，這跟每伴的清清寶一樣嘛？”

　　工作人員：“一樣，這不是每伴的，在這下邊了。”

　　銷售人員告訴我們，現在“每伴清清寶”二段的產品已經賣完，只剩下一段的產品了。

　　工作人員：“每伴好多人都在找。”

　　記者：“現在還有人在找啊？”

　　工作人員：“還有在找的啊，像這些東西，電視臺沒辦法，他就是針對你哪個牌子，他就狂轟亂炸的，過一段時間慢慢慢慢就過去了，沒什么大的事。你就跟那火腿腸似的，天天瘦肉精，瘦肉精不是還有人吃的。方便面含防腐劑，不是天天照樣賣啊。”

　　半小時觀察：杜絕問題 從監管做起

　　聽了剛才銷售人員的話真是讓人心驚，問題食品曝光在他們的眼中不過是一場運動，挺過去就沒事了，該怎么賣還怎么賣。其實要求消費者對所有出過問題的食品保持警惕是一個很難完成的任務，畢竟消費者不可能記下所有問題產品的品牌、型號，況且新的問題產品還會層出不窮。因此，加強監管、嚴格審批，不讓無良商家鉆空子，才是保護消費者利益的正道。(主編：熊曼琳記者：侯珍瑪 攝像：李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