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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照片均為《海瑞》劇照。 記者 陳德雄 攝
藝海觀潮
5月14日晚，新編歷史瓊劇《海瑞》在省歌舞劇院拉開了全省巡演的帷幕。3個月的時間、18個市縣、近20場演出，這些數字都清楚地表明，這是我省近年來規模最大的劇目巡演活動之一。而和以往巡演所不同的是，這次《海瑞》的演出被省紀委列為積極借鑒歷史上優秀廉政文化，不斷提高黨員干部拒腐防變和抵御風險能力的一項具體舉措。
以史為鑒、以古喻今，是歷史題材作品創作的基本準則之一，而《海瑞》在題材上的深挖和開掘，為今后我省的大型精品劇目創作，起到了積極的探索作用和借鑒意義。
新編歷史瓊劇《海瑞》是省瓊劇院為參加將于今年10月在山東舉行的第十屆中國藝術節，而專門創作的一出精品劇目。從選材、確定主題到排練演出，耗時近2年時間。今年元旦，《海瑞》在海口首次亮相，受到了專程前來觀看的文化部、中國劇協有關專家的肯定和贊賞,并被視為角逐全國文華獎的重點劇目。
獨辟蹊徑，確定創作方向
省文體廳廳長朱寒松是《海瑞》的創作發起人之一。“瓊劇是海南的戲曲，一定要反映本土題材，我們曾考慮過冼夫人、黃道婆等題材，最后選定了海瑞。”朱寒松說，海瑞是歷史名人，有個性、有故事，非常適合瓊劇來表現。這一選題也得到了文化部和中國劇協的肯定，并推薦有著創作歷史題材豐富經驗的鄭懷興擔任編劇。
鄭懷興是福建省文聯副主席，我國戲曲界頗負盛名的劇作家。而面對《海瑞》這樣的命題作文，鄭懷興感到了壓力。
在接受這個任務前，鄭懷興頗費了一番躊躇。“海瑞戲在歷史上太敏感了，而且已經有珠玉在前，要想突破非常困難。”鄭懷興說。1960年代，吳晗創作的京劇《海瑞罷官》、周信芳主演的京劇《海瑞上疏》等劇目在社會上有著巨大影響。鄭懷興決定另辟蹊徑，尋找新的角度來切入。
在查閱了大量有關海瑞的故事傳說后，一則海瑞在浙江淳安擔任縣令時和浙江總督胡宗憲的故事引起了鄭懷興的興趣。胡宗憲是一位在歷史上頗有爭議的人物：一方面，他肩負抗倭重任，對保衛海疆，平息倭亂，有著不可磨滅的貢獻；另一方面，他又為保證軍餉，投靠時任內閣首輔的權奸嚴嵩，不乏貪賄的傳聞。“一個是剛正不阿的清官，一個是貪腐卻又能做事的官員，把這兩個人物放在一起寫，一定會碰撞出令人意想不到的火花。”鄭懷興最終決定以此為主線，定下了《瓊州海瑞》的創作走向。
加大沖突，凸顯反思意識
在《海瑞》中，海瑞和胡宗憲的矛盾沖突和惺惺相惜，成為貫穿全劇的紐帶。在參閱了大量史料，對海瑞和胡宗憲的人物性格有了深入了解后，鄭懷興大膽設計了海瑞與胡宗憲這對人物關系，從中挖戲，開掘新意，使得該劇超越了傳統的清官戲的社會意義，展示了海瑞人性的光輝。
鄭懷興說，海瑞和胡宗憲兩人為官之道不同，他們誰也說服不了誰，但又惺惺相惜。他們之間的觀點分歧，其實就是人性善與惡的爭斗。為了強化這一主題，鄭懷興在劇中還設計了一場海瑞與左都御史鄢懋卿較量的戲。鄢懋卿是一個有名的貪官，海瑞因不愿行賄得罪了這個權貴，受到了降職處理，自己在淳安剛推行的新政也全被鄢懋卿否定。這讓海瑞痛切地感覺到，在整個官場腐敗透頂的社會里，要堅守自己的情操，舉步維艱，干不成事業。于是，他對胡宗憲不得不投靠內閣首輔嚴嵩，不得不向上送禮以換取足夠的支持，及時得到軍餉與兵力，以保證抗倭的勝利，就有了深切的理解，這也使得全劇具有了一份厚重的反思意識。
目前全國正在開展干部作風建設和黨風廉政建設，這也使得《海瑞》的現實意義更加突出。鄭懷興說，當初創作的時候并沒有想到這些，只是想深度挖掘人性中的善惡裂變原因。一部優秀的藝術作品，應該能讓不同的人體會到不一樣的感悟。
博采眾長，增強舞臺氣質
看過《海瑞》的觀眾除了對劇中大段的演唱印象深刻外，還感覺到戲曲味更濃郁了。這一點也一直是導演石玉昆所追求的目標。
當今戲曲界，石玉昆稱得上全能導演。出身于京劇世家的他，迄今已執導了京劇、蒙古劇、昆劇、晉劇、漢劇、越劇、秦腔、蘇劇、錫劇、莆仙戲等十余種地方戲作品。“戲曲都是相通的，尤其是在形體表現上，都呈現出相互吸收借鑒的趨勢。”石玉昆說，《海瑞》就大量采用了京劇的表演方式，這讓全劇更加富有舞臺氣質。
由于瓊劇長期以來劇種特征不明顯，行當不齊全，這給《海瑞》的排演帶來很多困難。石玉昆說，《海瑞》中生旦凈末丑行當齊全，且劇中人物性格復雜、命運多舛，對演員提出了很高要求。對此海瑞的扮演者，省瓊劇院一團團長符傳杰深有感觸：“我本來是唱小生的，現在改唱老生，等于是重起爐灶，這對于一個成型的演員來說難度太大了。”為了演好角色，不少演員晚上下鄉演出，白天堅持排練，非常辛苦。在下鄉演出中，省瓊劇院也有意識地安排演出《海瑞》的部分片段，在實踐中提高。
以史為鑒，體現四種精神
就在《海瑞》今年1月首次亮相之后，該劇就以其鮮明的反腐倡廉主題思想受到了省紀委有關領導的關注，并決定作為在全省干部中開展廉政文化宣傳建設的劇目，在全省舉行巡演。省紀委常委、省監察廳副廳長廖光普說，在這部劇中，體現出了海瑞的四種精神。
一是勤勉實干的精神。海瑞一生可謂歷經波折，但他始終保持一種奮發有為、兢兢業業、真抓實干的精神。他在南平縣任職時，大力整頓縣學的風紀；在浙江淳安任知縣時，“整頓吏治，救民疾苦”；在任應天巡撫時，著力疏通河道，完工后百姓連年豐收。可謂是盡職盡責，政績斐然。
二是為民謀利的精神。海瑞非常關心百姓的疾苦，有濃厚的民本主義思想。他做出各種規定，嚴禁下屬盤剝百姓，謀取私利；他堅決打擊鄉官權貴侵害人民利益的行為。這些與我們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宗旨是一致的。
三是剛正不阿的精神。海瑞平生最重氣節，對那些無骨氣、隨風倒、和稀泥的“鄉愿”深惡痛絕。曾冒死上書皇帝，直言皇帝的種種不是。他不阿諛逢迎，不怕得罪人，敢于堅持真理、堅持原則、秉公辦事、剛直不阿。
四是廉潔自律的精神。海瑞在淳安做縣令的時候，平日穿布衣，吃粗糧，后來當上了巡撫，可他死后沒什么遺物，所剩的錢連料理后事都不夠。一輩子的自律，可謂是千古罕見。
被省紀委列為宣傳廉政文化的優秀劇目進行全省巡演，省瓊劇院院長陳軍稱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因為這部戲在主題思想的開掘上，不僅突破了海瑞題材傳統的公正、勤政等內容，而且直指人物內心，刻畫出了海瑞和胡宗憲兩個分屬不同政治陣營卻又惺惺相惜的藝術形象，展示了廉政建設的艱巨性和復雜性。“這么有層次地開掘歷史題材，在全國戲曲界也不多見。”陳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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