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插圖：騎在水牛背上的海南農(nóng)民。徐晗溪 翻拍
印象三：
騎在水牛背上的椰島消遣
在世界地圖上，海南島不過是一個小島，可經(jīng)過兩天的艱苦旅行，先是坐船，接著步行，才到達連海南島中部都不算的嘉積，疲累沉重的雙腿讓哈利·弗蘭克對海南島的大小別有一番感悟。他感慨道，就算不從氣候的角度，而從景觀的角度來看，嘉積地區(qū)比海口更顯出熱帶的感覺。
“或許是海風(fēng)的緣故，嘉積的濕熱還不算難以忍受，但密密麻麻的椰林、茅草棚子還有空氣中的潮濕氣息，足以將思緒帶回真正的熱帶地區(qū)。山谷里長滿了椰樹，一眼望不到頭，還有連片的稻田。”哈利·弗蘭克表示，嘉積地區(qū)的一切讓他明白，為什么住在這里的外國人會把海南親切地稱為“椰島”。
游歷中國南方的經(jīng)歷令哈利·弗蘭克發(fā)現(xiàn)：海南的男孩、女孩，甚至包括婦女，村民的主要娛樂就是騎在水牛背上，或者在牛吃草的時候倚在牛身上。他認為，海南人從出生起，就習(xí)慣了又窄又硬的床板，牛腰和牛肩對海南人來說像個枕頭，舒服極了，牛背則像一張?zhí)梢危梢宰屓撕煤盟弦挥X。
“騎在水牛背上，去一個既能讓牛吃草又不會糟蹋莊稼的地方，在海南，這是男孩們打發(fā)閑暇時間最主要的方法，有時也是女孩們平日里的消遣。”哈利·弗蘭克提到，牛沿著稻田間狹窄的水溝吃著草，騎牛人躺在牛背上，在陽光下用大大的帽子遮著，要是碰上下雨就在身上再多披一件棕櫚葉做的雨衣，他們的職責(zé)就是別讓牛吃了莊稼。
哈利·弗蘭克看到這個場景很有趣，想拿照相機拍攝，卻不曾想海南人對照相的恐懼程度比他在中國平常見到的更厲害。他特地描繪了海南一位老太太看到他試圖對她拍照的反應(yīng)：有個老太太裹著小腳，不知怎的發(fā)現(xiàn)哈利·弗蘭克用照相機對著她，剛才明明還在牛背上打盹，立時騰地下竄起身，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并四處散播“成功脫險”的消息，以后不管哈利·弗蘭克走到哪，村民都遠遠地躲起來。
印象四：
嘉積男女的衣著打扮
哈利·弗蘭克走在嘉積路上，看到有不少勞工除了干活要背的擔(dān)子，還帶著一兩吊沉沉的銅錢，方便在沿途的集鎮(zhèn)買點東西，而他經(jīng)過了幾個集鎮(zhèn)后，也發(fā)現(xiàn)海南的集市很有趣：恰逢開市集鎮(zhèn)很熱鬧，街上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到處擠得水泄不通；反之則毫無生氣，街上冷冷清清，住在鎮(zhèn)上的人就連把之前那一點存貨賣掉都毫無興趣。他還聽說中國的集市只有趕上每個月的某幾天，例如，“一、四、七”“二、五、八”這樣的日子才開市。
嘉積街道用石頭鋪成，也就六英尺寬，逢市集開市，街上全是中國人，哈利·弗蘭克只能在人群里擠來擠去。他看到挑夫們光著上身，脖頸周圍一圈紅印繭子，全是扁擔(dān)壓出來的，不少人還留有明顯的擦傷，在人群里擠進擠出，有的肩上掛著兩三吊銅錢，每吊重八磅，值25美分，是挑夫的全部家當。
他還注意到城里的男人個個光著上身，大都戴著個菱形的兜包，以大紅色居多，和防止腹瀉的“絨肚圍”有點相似；有的人在心窩前的帶子上系著一個皮制的錢包，錢包是當?shù)刈龅模b飾得很花哨，用來代替口袋，裝那些比銅板更值錢的財物。
哈利·弗蘭克發(fā)現(xiàn)海南鄉(xiāng)下女人喜歡戴著帽子，這種帽子編織精細，大到足夠把整個人罩住，身上穿著烏黑的襯衣和褲子，質(zhì)地多為漆皮或者油布，手不時地緊抓帽子，或者提一把褲腳；海南有些城里女孩更加時髦，戴著硬挺的草帽，很是惹眼，西方只有男人才戴這種帽子。“戴頭飾的男人雖然見得不多，但有時也有小男孩頭上戴著，就像腦袋上頂著個托盤，做工粗糙，好像從日本學(xué)來的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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